在陕西关中,可见一种独特的生活景观和风俗习惯,就是无论乡人或市井,人们饮食行为中喜欢并习惯使用瓷制的大碗。关中人语言习惯中称这种大碗叫“大老碗”或“老碗”,老碗除有一种亲切感之外,一个“老”字尤其应有深刻的文化涵意。, p% G8 T, X% ~" ]/ q. E& K7 a; e
关中农村,自古以自然经济构成生存的主要方式,人们习惯于小麦、玉米、豆菽、谷物、棉花的耕作,在自然经济的背景下,或秋播夏收,或春种秋收,皆是靠体力劳动来完成的。体力劳动是实打实的生命力付出,需要体力与汗水,另外,体力劳动需要群体之间的协助与合作,劳动也就培养了群体之间的友谊,这种种现实中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便构成了乡人“老碗会”的景观与内涵。关中的城镇,虽具有政治和商业文化的色形,但却和乡村保持着天然的联系,因之而形成的市井文化,其底色依然是相通的。只是“老碗”在这里的应用,多了一点讲究。譬如成为关中饮食文化一个品牌的羊肉泡馍,其原始特色依然保留在边远的县区或乡镇中,那便是一种原始意味甚浓的“水盆羊肉”。4 h6 ?5 [. ^1 L6 C- E2 F+ o* Z& C* ?' D
关中人群自有其与别地不同的特质。早期见著于史籍对关中人性的评价,多言其生命高大强悍,二千年后出土的秦兵马俑尤其以艺术及史料的形式,证明了秦人本来的形象,这便是棱角分明的力感。关中民间有古老的俗语,谓“能吃就能干”,换一种形式说那便是,能端得起大老碗吃饭的人必然会有一个好胃口、好体格。所以,“大老碗”现象也便成为对关中人群自然生命的自我肯定。除此之外,我们从关中人手端的老碗中所盛的食物,也可以获得启发。无论是“像裤带”的面食,无论是易存易放的“锅盔”,都显得单纯、实在、受用、耐饥。就像是地地道道的老陕,没有花里胡哨的附加品,没有繁琐的程序与讲究,所以也便少却了虚情假意与客套伪装。
3 v" [& W0 ~, [8 w& u
: x+ {- T. O#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