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老妻因为天气寒冷反对我回老家,我还是坚持回了,因为我有自己的小九九,重上九华山。7 ~4 x6 a' U1 ]' _3 g
大雪已经过了好多天,我还是惦记着山里的冰瀑和九华的雪淞。提前准备了冰爪、护膝、登山杖、背包等户外用具,不若上次的仓促,就等着明天的开拔。
9 A: N7 P! n6 K# T 次日天气虽然依旧寒冷,却还晴朗。骑车到了山谷的潭峪河畔,河流已经断流干涸,进入了枯水期。河床上的鹅卵石可以踩着,不再担心浸湿鞋子。浅山的积雪已经消融,裸露出或黛或黄或红的本色。恰好一路几拨人马相继朝圣,络绎不绝,并没有冷清的感觉。虽得浮生半日闲,但是想要感受一个人的世界却是很难了。呼朋引伴,引吭高歌,似乎是这些人进山的乐趣。我找了这些队伍中间的闲暇空段,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力图保持距离。这次不像上次那么怯力,急于赶路。天空碧蓝碧蓝,可以悠闲的体味远上寒山石径斜,可以远眺大荒飞石问苍天。登顶只是结果,攀缘才是风景。路边的老刺荆几步一簇,枝条煞白,也许是因为朝露,凝结上了一层霜,煞是好看。7 x) g1 ~* @2 d/ g# x0 k
去往冰瀑的路虽经人工修琢,依然陡峭难越。需手脚并用,从宽不盈尺的石壁和石缝中攀爬,应是75度以上的悍坡了。兴冲冲的登临,不幸的是天气回暖,冰瀑只有底滩上的几棱冰花,瀑布已经全消。一群驴友,带着两只黑狼犬,在瀑布下摆拍。待他们离去,我静静的聆听瀑布水花撞击冰花的落泉声,水乳交融,如编钟合鸣。水润的冰花,晶莹剔透,竟如和田美玉,油腻润滑。许是黑狼犬惊动了沉睡的鸦雀,一群群的在头顶不停盘旋,惊恐的嘶鸣。唯有啄木鸟还在不屑一顾的吃着树上的害虫,。/ C, B8 W- E" i5 D, w" A
冰瀑过后,路面的积雪开始多了起来,有的已经结冰,路面成了冰溜。我开始套上冰爪,在太白醒酒石上休息,喝了几口暖水杯里的暖茶补充水分和体力。冰爪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遥远深邃,我又不紧不慢的前行了。到这里队伍开始拉开距离了,体壮的便遥遥领先,霎时没了踪影;体弱的便慢慢蠕动,拉队了;有的径直掉头,打道回府。我依旧在中间不紧不慢地坚持着。+ r9 k# f3 M/ }3 @) |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登顶少了许多的恐惧和狼狈,一路蹒跚,1点45分顺利临峰,还是4个小时。早到的登顶者已经在广场上支起了炉灶,煮着方便面,讲究的还煮着火锅,香味四溢。我攀爬上更高的大殿,一览琼楼玉宇,高耸的拱檐,雪白的粉壁,宛然布达拉宫。东峰西眺,看江山如画,松塔摇铃,柏海波涌,扶摇直上三千尺,冰顶宿雪云起时。一只巨鸟,振翅而来,在大殿上空盘亘。初疑为鲲鹏或猎鹰,后经辨认当为鹞子,学名雀鹰,是一种猛禽。也许是驴友的美味吸引了它,于是便盘踞云海,俯仰乾坤,跃跃欲试。* `! ]' J2 }: |8 C6 N
下山便轻松了许多,是势能转化为动能的过程,能稳住底盘就行。5点45分出山,来回七个小时,基本都是跋涉。山中跋涉就是为了体验深山富氧的自然洗肺,挑战老骥奋蹄的勇力,廉颇善饭的体力,可汗弯弓的威力。人生其实也是在跋涉,许多人只是关注成功登顶的光环,其实失去了更多沿途的风景。就像驱车2500公里到了拉萨而自豪的人,其实你的角色就是为别人开车的司机而已。路边的老刺荆枝条依旧煞白,并非朝露成霜,而是寒霜入骨,内化成色,是另一种彻骨之美。
; p) U; ~ ^3 V9 \" f/ b! i
! J: N3 ~9 S" D2 n V* u8 f8 K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