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谣:背板,浆线,油泼辣子biangbiang面。你吃,我看,把你口嘴打烂(或哈氺流了一串串)。7 ?, I5 v: W( m
) C$ H, [/ Q0 K- M! M$ U8 x s 一、《话说西安》第二期(专题是“关中biangbiang面”)为什么要让我主讲?% O3 e# |- @- U0 f# F
我,鄠县人,生于斯,长于斯,其所以进行方言方面的研讨是因为从事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工作的缘故以及环境因素——x万人的惠安由于约有半数是外地人,方言、俚语、习俗就显得格外重要。也正是因为几篇方言、习俗作品,我被邀参加陕西省民俗学会举办的有国外汉学教授参加的座谈会(来自区县的代表仅我一人并安排我首先发言),我被吸收为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 。* c$ |% J; f# j. S" X' U6 r
一天、我带着我的《斗牛》去西安市群众艺术馆申报传承事。一进办公室,该馆副主任王智指着贴在墙上的一幅剪纸问我认识不。我说认识么! biang biang面的biang嘛!王问知道来历和蕴含的意思不……我后来才知道群艺馆正在物色主讲人,已经接触了N个学者——我那天以及我后来在节目中讲的顺畅,是因为我前不久才写了《biangbiang面与咸秦古道》的文章的(后附)。王对与我当时近乎两个小时的随意聊非常满意,遂决定这一期由我主讲。
# h( q, @% O2 P$ C% y$ t
: Q1 C5 d0 N) K Q$ `8 z. o
& R% ~$ [5 N8 _0 o 二、讲坛为什么要在户县康中村举办' ]0 i3 ^ _4 m* s3 q' b, O/ p
; ?* }$ [# b2 O' ]/ |6 Y
2009年9月25日,有《中国文化报》等23家媒体参加的由西安市群艺馆、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与西安电视台联合举办的《话说西安》讲坛选择在户县大王镇的康中村举办,此讲主题是《话说关中biangbiang面》,可以说引起不小的轰动。不时有朋友问我“《话说西安》讲坛怎么会选在你们村举办?是不是因为主讲人是你……”主讲人是我不假,但这不是根本原因,因为先前决定会场选在西安市群艺馆,改在我们村应当说与《阳光报》的一整版报道有关。就biangbiang面的话题,该报资深记者杨家辰采访过我,对介绍的“咸秦古道”和“康王观(天子行宫)”忒感兴趣,该报社的领导兴趣更大,责成杨家辰实地考察。+ W$ ]1 K/ x" \
在康王村学校的东邻有一院道观(毁于“文革”之前),解放初期尚存三间大房,两间厦房,距学校不足百米。当地人称尼姑庵(姑姑庙)。道观内曾有一通石碑,碑载周康王曾在该道观驻留,康王村的村名便缘于此。 一位历史系教授称该道观为“康王行宫”不是没有道理。而我所写的biangbiang面的biang字是个“车夫谣”,我最早是从“咸秦古道”上听来的。我在文章中又提到尼姑庵而引起《阳光报》的记者、领导及群艺馆、非遗中心的领导的极大兴趣,觉得很有价值,所以就深入采访并实地踏勘最终决定了讲坛地点。值得一提的是,讲坛受到康中群众的热烈欢迎和村双委会的热情支持和配合——有群众基础啊! 初,实地采访头一天,我本意在饭馆好好把记者招待一顿,没想到杨家辰心在biangbiang面上(我理解他是想写深写透),说就吃biangbiang面吧。我是biangbiang面专家,本可以在我家吃,奈我老房已挂锁多年,于是,我俩就近在靳武志家就餐。由于是暑期,酷热难耐,我们吃了一顿蘸水biangbiang,杨家辰连连称赞;第二次,群艺馆、非遗中心一行七个人查勘场地,仍吃的是biangbiang面,食罢连呼过瘾;及至讲坛开讲当天,我们村在书记靳军团和村委会主任靳小保带领下,双委会成员全部出动,又派了10名妇女,现场制作 biangbiang面,气氛热烈,笑声阵阵…正如一位领导所讲:我们在这儿写 biang字、剪 biang字、讲 biangbiang面、做 biangbiang面、吃 biangbiang面, biangbiang面深入人心矣! 聊到味儿香,因素很多,其中一个因素尤其重要,就是大肉臊子。那天,我特意叮嘱爁了一盆大肉臊子,有多香呢?电视台一位摄像说他一气儿吃了七个半馒头夹臊子……3 E- i% P# B: {/ n
讲坛会一经报道,就不断有城里人赶来欲品嚐地道的biangbiang面,湖南卫视还联系我去做节目呢!有朋友建议我申请biangbiang面专利,我不同意,也不敢,因为这不是我的发明,是先祖留下的。此是后话。
. h7 }/ T$ e* n! m8 T+ p1 G 按我与我们村书记和村委会主任的设想,借讲坛东风,在我们村办个“农家乐”和“非遗展”一条街。“农家乐”自不必说,“非遗展”嘛,很有优势,不但可设大展厅,还可设石磨、石碾、石磙、打墙、打胡基(土坯)、做酒曲、醋曲等的现场演示。除此外,我还与清华大学毕业的在秦岭脚下一寺院出家的省佛教协会会员XX大师取得了联系,我们谈的很好,她同意协助恢复“康王行宫”,唯一的要求是我们村先建三间庙,尔后的扩大建设费用皆由她负责——计划未能成行是因为说我们这儿很快要拆迁……直到现在还有村民对我们村当年没有借东风进行开发大抱遗憾。5 q5 W. q, y4 q4 A% y9 A
5 c8 h# e- f3 S/ \3 s 附: biangbiang面与咸秦古道
?8 J& y3 ?" z1 t 关中人喜食面,尤其喜食biangbiang面。何以见得?有 “蒸馍、米汤、浆水菜,油泼辣子、biangbing面” 的民谣可以为证——昔时富裕人家的日常生活也不过如此。
* T3 I$ z# S6 V/ J* z, B W 这两句民谣所述的五样饭菜中,前四样好理解,蒸馍是指麦面馒头;米汤是指大米或小米稀饭;浆水菜是指用地儿菜、芹菜、白菜等菜为料涡(方言。指制做浆水菜的过程)的酸菜,有开胃和消暑功能;油泼辣子即用煎油烫辣子面儿;而biangbiang面是如何定义的?这个biang字该怎么写?又为什么发这个音?这得从咸(阳)秦(渡镇)古道说起——这个字,字典上没有,但在咸秦古道上却广为流传。
, m( N" u# ~( w5 y 咸阳往南,经钓台、王道村、江渡、康王村、富村、大王镇、凿齿村到秦渡镇(即周丰京所在地)有一条古道。由于康王村位于这条古道的中段,距咸、秦各24里,过往客商便常在这儿歇息和用餐,在如今康王村学校(本是关帝庙,当地人呼大庙)的东邻几十米处有一院道观(毁于“社教”时期),笔者在康校读小学时常去这个道观玩耍。听村中刘生义、李春普、张兆临、靳兆鲰、靳秉文、靳树钧等老人讲,道观内曾有一通石碑,碑载周康王曾在该道观驻留,康王村的村名便缘于此—— 一位退休的历史系教授称该道观为“康王行宫”不是没有道理。这条古道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才被咸(阳)户(县)公路取代。; z1 L- \. O+ Y d& [3 C5 N
在架子车(即平板车)没有问世前,咸秦古道上多是呼闪、呼闪(方言。指挑重物的形态)的挑担和咯吱、咯吱的狗脊梁推车(方言。指中间高、两边低的木制独轮车),一溜带串(方言。一个接一个)。biang字的笔划实际上就是这些车夫们的歌词——我们家的地就在这条古道旁,我放学后常在古道附近打猪草,我们生产队专意在古道旁种瓜,我曾事农三年,作为生产队的会计,被派日夜驻守在瓜地,对这首歌早就耳熟能详。歌词是这样的:“一点戳上天,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言官朝上走。你一扭,我一扭,一下扭了六点六。左一长,右一长, 中间夹个馬大王。心字底,月字邦,拴个钩搭挂麻糖——推着车车儿走咸阳(或推着媳妇逛咸阳)。”车夫们哼的曲调五花八门,我在夜间为生产队巡逻看庄稼时肯用《绣荷包》的调儿哼,参军到部队还用“天津快板”演唱过一次呢!- b8 S1 h; u& j; W
什么叫biangbiang面?确切地说,就是带汤的宽面条。
y L! o4 a& E. l G+ g 为什么叫biangbiang面?实际上,这biangbiang二字是吸食这种带汤的宽面条时所发出的响声。
/ ?, Q" r; U+ D: z4 ]- E. X0 ^6 ^ bingbing面有两种,一种是连锅bingbing,就是将硬面擀薄,切二指宽,三、四寸长,与蔬菜一块儿煮熟,加入调料,然后连汤带面盛在碗里食之——昔时粮短,此食法不但味儿美,而且可以最大限度地节约麦面;另一种是蘸水biangbiang,是将煮熟的寛面条先捞入凉开水盆中,再从凉开水盆里捞入提前配制好的汤碗中蘸蘸,尔后食之。蘸水面所用的汤即关中人口语中的水水儿,可按用膳者的口味调配,若在酷暑季节,人们多选清凉的“浆水”,格外爽口。说到擀硬面,其要诀是chai硬、稍醒、揉到、擀薄;软面则是cai硬、窖软、醒到、抻展。
$ Y* Q" M" M3 o/ t
\( ^) N0 w' w, P
2 o9 s& S7 C5 N1 N9 e
( p' S( H5 I) D (作者简介:靳应禄,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法律工作者。微信1399118057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