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为何会成为文坛腐败重灾区？

麦子再小也是粮

       文坛不只是诗歌，还有小说、散文、剧本等门类创作，都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社会环境，同一个中国作协管理下，为何独有诗歌如此乱套，明显成为了文坛腐败的重灾区呢？这些年，我可以说是在诗坛的深层行走，接触的人和事较广泛，感受也深，以下说说个人的几方面分析。

         新诗的无规则让诗坛成为一潭浑水

        从诗坛腐败猖獗的外部原因讲，因为新诗尚在许多未定的条件下运行，可以说，和其他文体比，除了分行，几乎没有区别。就是说，散文分行，故事分行，应用文分行，说话分行，甚至骂人分行，全都归“诗”。当然不是说所有诗人都这样认同，但非诗批不得，批不倒，他们有“新诗在探索，一切皆可能”为借口，使非诗合法存在，而且超过真诗获大奖。云南的雷平阳就是最典型的一例。雷平阳在多次访谈中公开宣传：新诗怎么写，谁也没有规定。他说他就用小说分行写诗。他的“三十七条支流”“杀狗的过程”，太多的货真价实的非诗获鲁奖，成为“名诗”。现在写诗队伍中，为数不少的爱好者，以为名人说的不会错，误导一批人。

       这在小说界是不允许存在的，也不会有人把笑话、段子、故事当小说拿去发表，也不会有小说刊物和不识货的编辑给你发表，更不会有非小说获奖。小说有约定俗成的三要素：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典型环境。我们的诗歌，本来自古也是有要素的，比如意象、隐喻、跳跃、语言、留白，等等，但非诗势力很大，而且“吹哨”的“裁判”本身就是不懂诗的非诗者，他们宣扬只要“接地气”“载情感”的句子组合就是诗（商震语），他们公开提出诗歌要“非虚构”（朱零语）。

       在“举国”欢庆新诗百年的灯红酒绿庆典中，在以吉狄马加为首的中国诗歌走向世界的嘹亮军号中，什么是诗，什么不是诗，在争得头破血流，在黑白颠倒，你说这个国家的诗坛不是一潭浑水是什么？

      古人云：浑水好摸鱼。诗坛的浑水给腐败者提供了极其有利的得逞环境。比如雷平阳，原本就是写小说散文的，想在小说散文弄出名来，怎么轮得上他？李少君也是从事新闻和小说的，半路杀进诗坛，商震朱零更不用说了，他们都是看上诗歌无规则，可以天马行空，“大展身手”。



诗歌比小说散文有理由搞活动

       小说、散文也有活动，但诗歌活动如洪水，如猛兽。为什么会这样？我认为主要两个原因：

       有人制造和夸大“诗歌被边缘化”的“诗歌危机论”，于是以正能量的“救生者”身份，宣传诗歌，推广诗歌，“抢救”诗歌，因此，诗歌奖、诗歌节、诗歌会、诗歌选美、诗歌音乐会、诗歌春晚、诗歌模特，还有“诗歌万里行”，真是五花八门。
       时代的科技化飞速更新，许多传统文化功能减退，被边缘化的何止是诗歌？诗歌被边缘化只是其传播形式和读者在减少，但怎么边缘化也不会使诗歌消失。诗人的责任是固守诗歌阵地，越是被边缘化越是要写出质量更高的作品，不是去社会敲锣打鼓，要社会让出位置，要群众买你诗集，让诗歌从边缘回到舞台中心。整个时代结构在变，诗歌活动有回天之力吗？
      
       诗歌容易搞活动的另一个原因是，诗歌比小说、散文短小，抒情色彩浓，适合搬上舞台表演。如诗歌朗诵，诗歌音乐会，不可能朗诵小说散文。即使乌青的废话诗“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啊！”请一位专业朗诵家上台用抑扬顿挫的腔调朗诵出来，台下也会有人心潮澎湃。

       正因为诗歌具有较强的表演性，所以容易闹得风生水起。风生水起的文化项目就容易引来商人投资。所以，自古以来有“穷诗人”之称，当今不是这样，只要你把诗歌炒得像家喻户晓，不愁黄金万两找上门来。说诗歌活动推动了诗歌创作呀，使诗歌走进了千家万户呀，还不如说诗歌活动让商家看到了“分行”中的商机。昨天我写的一个做化妆品生意的老板，拿出一两千万元投资办诗歌，他的生意也双赢。还有一家公司拿着几十万上门求商震收下。因为，年终了，政府拨下来的款还余下几十万花不完，当时正是十八大出台了八项规定，不敢乱花，上交政府也不行，有钱用不完，来年不会拨款了。进退两难时，想起了商震的诗歌奖，于是全部交给《诗刊》，扶持文化事业，多么好听！

        名目繁多的诗歌活动成为诗坛腐败的主要方式。地方政府都有合理合法的“文化扶持资金”，诗歌不是文化？当然是。因此，《诗刊》与多个县市合办诗歌奖，去地方举办活动，地方政府都有理由烧钱，你查吧，这不叫腐败，而是“发展文化”，是“政绩”。至于花的钱怎么花的，发给谁了，起到发展诗歌作用沒有？谁去查？查得出来吗？我写的《揭开<诗刊>社陈子昂诗歌奖的盖子》一文，可以去看。

       诗歌活动这些把戏不难解读。要说难解读就是诗歌活动中的权与色的交易。权钱交易可以在发奖台上见到，权色交易偏偏不在台上进行，只让你看到“身影”，听到“呻吟”，抓不到现场。



诗坛的文化名人不争气，太势利，也不保晚节

       诗坛的腐败之所以猖獗得起来，因为有市场，有土壤，有吹鼓手。吹鼓手主要指评论界，他们个个是资深教授，诗界名人或前辈，为了名利，成了诗官们的“应召女郎”，招手即来，来之能吹，颠倒诗歌黑白，跟在权力屁股后面高喊“年轻态口服液”，“入口见效喉片”，“超薄快感不孕套”，指鹿为马，忘了诗歌祖宗。

        比名人马屁精低一档次的是无身份“马屁族”，他们靠写诗写不出名声，那就改写为“拍”，有的“拍”了几个颗粒归仓，有的“拍”来“鱼满舱”。

        不保晩节，拍马屁，解裤带，成为诗坛腐败者的土壤和市场。这些恶习，倒不是诗坛的“土特产”，社会上处处都有，但总感觉，这些人集中在诗坛比较多。

       腐败是一棵有毒的树，如果它根植的土壤肥沃，毒树就会“枝繁叶茂”，就难以枯倒。反之，大家不做腐败的土壤，诗坛腐败遭群起而攻之，腐败就根除得快，根除得彻底和痛快。

        历史上，诗人本是知书达理之人，本是吟唱圣洁之人，本是不与邪恶为伍的人；让人遗憾的是，当诗歌被糟塌得不成样了，当真诗歌真诗人在属于自己的诗歌家园没有户籍，没有耕田，没有座位了，我们还在像“华老栓”一样活着。作者：郑正西  来源;中外艺术

王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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