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散记】二、当了一回陕西“愣娃”

靳应禄

【押运散记】               二、当了一回陕西“愣娃”

      陕西人常将那些“行事大胆却仍在意料之中”的人称之为“愣娃”。

      有一次，我和同事高长发在郑州转车，午饭吃水饺。初，饭馆胖大师傅给了点醋，只吃了五六个饺子便用完了，去讨要又给了不多一点儿，我嫌少让多给点，胖师傅不愠不火地说“不够了再来。”如此要了三次，仍不够。出门三辈低，我只好耐着性子再去要。这一次胖师傅舀了一满勺，若倒完肯定太多，因为所剩饺子不多了。我紧挡慢挡胖师傅还是失手全倒进了我的碗里。由于我两只眼一直瞅着醋勺，没注意此时胖师傅的表情，过后思忖，其肯定是“让你吃个够”的那种捉弄人的神气。当时我尚不知这位胖师傅是在使气，心想既倒入碗里就算了，便道声谢谢转身回到餐位，将最后的几个饺子干脆每个咬个口儿灌醋吃。然而，尽管如此醋还剩下小半碗。我端着碗站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胖师傅双手叉着腰就站在我旁边，见我站起来便用手指着我，一副狡黠的表情，拉长嗓音说“不—准—浪—费”。很显然，其以为我要倒掉。至此我才明白这位胖师傅刚才不是失手而是有意想出我的洋相。我冷笑着在心里说“你熬煎（方言。意思是你操多余的心）”的同时端着碗走向操作间朝里面喊“师傅，来点饺子汤”，又要了点酱油和香菜，便成为一碗不错的汤，然后转身将碗伸到那位监督我的胖师傅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还给不给醋？要给就再来一点”。我家几代开醋坊，我自幼喜食醋，喝半碗醋对我来说实在是小意思，何况已成为“汤”。胖师傅一改初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陕西愣娃，佩服佩服！”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我也开玩笑说“没见过你们河南人如此小气。你去陕西看看，大盆的酱油醋就放在桌子上，想吃多舀多。”不打不相识，戏谑着，开着玩笑，我们还真交了朋友。后来路过郑州我还去看望过胖师傅两回呢。说到吃醋的好处，那一年，我买保险时体检量血压，与我四十年前验飞行员时的血压一模一样，体检的医生感到稀奇问我吃的什么药或者保健品？我说不存在，医生不信，我开玩笑说他没有量准，日弄（方言。捉弄）他量了三次，仍是120/80。其又问我偏食什么？我说不偏食，其以为我故意做作，卖关子，步步紧逼。害得我不能不冥思苦想，我问我吃醋比一般人多算不算……不待我说完，医生便高兴地说当然算。当即说了一通醋的作用，还说他回去一定要写一篇关于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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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户儒

靳应禄

谢谢青睐。新春愉快。

乾坤

悠悠往事有意思

观沧海

有吃辣椒当愣娃的，今天开了眼界，知道吃醋也可以当愣娃。问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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