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生父杀死亲儿子事件调查：父亲被逼无奈
新闻提示又是一夜未眠。1月21日，刺骨的寒风横穿没有窗户的豁口，在刘乾茂的新家中搅和了整整一宿，在阵阵呼啸的风声里，刘乾茂夫妇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寒冷的那个夜晚。杀死儿子的竟然是父亲2012年1月22日，除夕。39岁的刘乾茂又是家里第一个起床，甚至比往日起得更早。家里冷如冰窖，没有一丝迎接新年的喜庆气息。在堂屋中央生起火盆后，刘乾茂木然地坐在火苗前，一言不发。从七点一直坐到十点，像一截失去生机的枯树桩。妻子卢素翠八点钟起了床，同样不说一句话，一个人在厨房坐着发呆。5岁女儿喊了好几遍肚子饿了，她才想起一家人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没吃饭了。早饭是面条，卢素翠没有动筷子；平时最少要吃两碗的刘乾茂将面条翻来翻去，味同嚼蜡地只吃了小半碗，然后将碗推向一边。夫妻两人又各怀心事地分坐在新家的两个角落，良久沉默。上午十点钟，有警察推门进来，手持一张照片问刘乾茂认识不。照片上是一具年轻男尸，眼睛微闭，满是血迹的脑袋大得变了形。刘乾茂看了一眼淡淡地回答不认识。警察让他再仔细看看。刘乾茂坚定地说，自己真的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个人。警察见此对刘乾茂说：“那麻烦你跟着我们到现场看看。”此前凌晨2时许，汉中市汉台区铺镇皂树村卫生院医生报警称，在铺镇铺望路边发现一具男尸，脑部有大量血迹。此处通过一条千余米长的田野便道，连着刘堡村刘乾茂的新家。傍晚时分，刘乾茂在辞旧迎新的爆竹声中回到家里。妻子卢素翠看到丈夫的脸色仍然像前一晚那样满布伤悲。夫妻两人照旧低头沉默，坐在堂屋发愣。10分钟后，警察再次上门，要求刘乾茂协助一桩杀人案的调查。此时，刘乾茂16岁儿子小刚（化名）被杀、抛尸铺望路边的消息已经在村子里疯传。当晚11点钟，刘乾茂回家时，身后带来了一队闪着警灯的警车。他在自家门口被左右两名警察抓扶着胳膊走下警车时，村里看热闹的群众发现，刘乾茂的双腕已被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确切的消息证实，在1月21日傍晚，刘乾茂的儿子小刚被人杀死，之后被异地抛尸，而结束他16岁生命的凶手，竟然是他39岁的父亲刘乾茂。“我要钱，给我钱”春节前夕，一股寒流来潮。刘堡村的村民清晰地感受到，1月21日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冷一天。早晨刘乾茂依然早早地起床，他独自在新房旁边挖地基，准备节后加盖一间厨房。儿子小刚在10点钟走出卧室房门后，照旧冲着卢素翠说：“我要钱，给我钱。”这次小刚索要的价码明显要比往日的多，态度也更加决绝：“1000元。否则你们就别想过这个年。”卢素翠表示没有钱，并向儿子解释家里正在盖新房，经济紧张，快过年了，家里一件年货都没准备，就是因为家里没有钱。小刚打断母亲的话，骂骂咧咧地斥责父母两人把日子过到如此紧紧巴巴的地步。又一次被儿子纠缠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卢素翠只好拿出身上仅有的200元钱递给儿子。小刚拿过钱交代母亲，“家里没钱，你就给老子外出借账去。”一个小时后，小刚果然回到家，开口仍是要钱：“1000元。快给老子拿，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闹死。”正在堂屋中央烤火的卢素翠解释说，那200元钱是家里仅有的现金。为了盖新房，家里已经向亲戚借了5万元，还了5万元的高利贷。小刚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两口责骂母亲卢素翠：“谁让你们盖房了？你们宁愿借钱盖房，都不愿意把钱给我花。”看到母亲仍然坐在火盆边没有拿钱的意思，小刚端起火盆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嘴里嘟囔着说：“不拿钱光知道烤火。老子让你们烤不成。”在儿子小刚的责骂声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卢素翠依然一筹莫展。她对儿子小刚说，马上过年了，到谁家借钱都不合适。小刚抱来家里建房用的木板，架在火盆上称，母亲再不拿钱，自己就把新房点燃。木板在火盆上燃烧着，发出劈劈啪啪的爆裂声，浓烟从卧室溢出到屋外，引来村里乡亲惊恐地查看究竟。村里一位七旬老奶奶和颜悦色地对小刚说，别闹了，家里新房的白墙都被熏黑了；不要再难为你妈了，家里的日子够艰难了。小刚没好气地瞪着她说：“你个老不死的管得宽，滚出去！村民见状慌忙纷纷离开。”“他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小刚向母亲讨要1000元钱的要求依然没有斡旋余地。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在火盆边拿着手机上网，嘴里时不时还提醒母亲：快些拿钱，别让老子等得时间太长。5岁妹妹在寒冷的堂屋被冻得小声啜泣起来。小刚冲出卧室对妹妹挥拳就打。卢素翠想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女儿，可小刚还是一边扑向妹妹，准备用双手卡住妹妹的脖子，嘴里咒骂着：“让你哭，我今天非把你掐死不可！”没了阵脚的卢素翠慌忙一把扯过女儿，急急慌慌把女儿送出屋外，让她去邻居家玩耍。等她再回到家时，发现自己和丈夫正在充电的手机不见了。小刚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今天拿不到钱，你就别想见到手机。”儿子如此死缠烂打地向家里要钱，在刘乾茂看来早已习以为常。这个“三天也说不出两句话”的农家汉子，好像对屋里的叫骂声早已麻木不仁，他在屋外闷着头，一下接着一下地抡着镢头挖地基，闪着寒光的镢头刃在冻结的地面上一次又一次被弹起来，刘乾茂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村民看到他干裂泛白的嘴唇，随着镢头与地面的碰撞哆嗦着，一双大眼瞪得直直的。刘乾茂不歇息，水也不喝，没有一丝想停下来的样子，好像要用重体力劳动，耗尽自己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村民感慨：这老实人被自家孩子气得彻底没辙了。小刚在屋里不安分地把火盆端上二楼又移向一楼自己的小屋里，不停地往火盆里添柴火，还未燃过又被新添上去的柴火，咯咯叭叭地响着，浓浓的黑烟从原本就没窗户的窗口扑向窗外。卢素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挥动手掌驱赶笼罩向自己的烟雾。小刚见此操起火盆旁的一根木棒就抡了过来，“幸好打在凳子背上，否则我的腰非被他打折了！”卢素琴指着自己的腰部说，家里真的没有钱再给儿子了，村里能借的村民也早被借了个遍。刘乾茂听到屋内异常响动后，放下镢头进了屋，看到儿子异常嚣张的模样就要扑上去，被妻子劝住了。“面对儿子的纠缠威胁，只好忍着，因为除了给他钱换个安宁日子，真的没有其他好办法了。我们早已习惯了。”刘乾茂对妻子说：“他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我们俩迟早会被他闹死的，真的。”生命中最冷的那个夜晚天色愈加阴沉，街上外出买年货的乡亲嬉笑声渐渐稀疏沉寂下来，按捺不住欣喜的孩子在村子上空炸响了炮杖，卢素翠长叹一声：年关真的要来了！刘乾茂走进儿子小刚的卧室把火盆端到堂屋，然后坐在火盆边上不停地摆弄还未燃烧过的柴火。卢素翠和丈夫、儿子在堂屋内呆坐了好一会后，起身准备到厨房做饭。小刚的火气再次被激怒，一把夺过卢素翠手里的碗，使劲摔在地上，嘴里骂道：“不给老子钱，还想吃饭。没有一千最少给五百。”刘乾茂和妻子愣住了，两人呆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屋子内死一般沉寂。风从远方吹来，随着天色的灰暗，愈发猖獗地在田野和刘乾茂的屋子里游走冲撞，带来一浪又一浪的凄厉哨音。火盆上的煤块忽明忽暗，火苗后三个人的面部，在摇曳的火光中忽而明晰又迅速模糊起来。刘乾茂拨弄着手里的火棍，看着碎木块在火塘中燃烧，煤块变得通红。这时，小刚的妹妹回家喊肚子饿。卢素翠忙拉着女儿走进厨房泡了一包方便面，小声嘱咐：“快吃，吃完乖乖去睡觉。”依然没有拿到钱的小刚再次发火，声称今天一定要拿到钱，否则要闹死全家然后把家里的房子点着烧掉。卢素翠拉着女儿躲进屋内。不一会女儿就进入了梦乡。忽然卢素翠听到堂屋内传出一声沉闷的“咚”声。儿子的叫骂声随之也戛然而止。卢素翠抬起头望过去，看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儿子已经趴在地上，后脑部流出了血。丈夫刘乾茂站着，望着儿子的背影，一动不动。卢素翠心里一沉，感觉全身被定在原地，脑子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接着就像亮着的灯泡被切断了电源，屋内的一切都暗淡下来。一小会后，刘乾茂抱起地上的儿子进了儿子的卧室，十分钟后出来时，卢素翠看到丈夫满脸都是难过。刘乾茂扑通跌坐在火盆边，纹丝不动。除了呼啸的风声，这个辞旧迎新的农家，在黑暗中独享着难得的一片安宁。时间在黑暗中一分一秒地流淌向除夕，卢素翠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看到丈夫站起身，在门外推进建房用的小推车，再次进了儿子的卧室。几分钟后出来时，卢素翠看到丈夫和车斗里不再叫骂的儿子一起出了门，被夜色吞噬。一个多小时后，刘乾茂回来了。他在家里楼上楼下到处翻腾，费了好大工夫，总算在楼上一大堆劈柴中找到了自己和妻子的手机。接着他用拖把将两个卧室和堂屋拖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像往常一样，洗了手脸，进屋子上床躺下。卢素翠回忆道，丈夫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整整一夜连鼾声都没有，她知道，丈夫和自己一样，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那一夜，汉中的夜间温度降至-10℃。卢素翠和村民事后都感觉到：太冷了，没见过还有这么冷的天气！走出家门时他哭了刘乾茂锤杀儿子小刚一案，被警方历时20个小时即宣告成功告破。警方将破案神速，首先“归于刘乾茂作案手段的并不高明”。汉中市公安局汉台分局1月22日凌晨2时许接警后，由副局长陈汉平带队率领刑警、技术等人员赶往现场。经过连夜现场勘验以及走访调查，查明死者为小刚，现年16岁，汉台区铺镇刘堡村10组人。死因系头部遭钝器击打两次。其衣袋里的香烟、手机和190元现金等物品，均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以初步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作案人将其抛尸在公路边上，只是企图制造一起车祸致死案假象罢了。”而能迅速锁定刘乾茂，法检现场找出的蛛丝马迹起到了向导作用：在现场勘查过程中，警方发现死者小刚头发内及头部周围有很细小的砖块碎粒，这与正在建房的小刚家中门外那辆手推车内的残留砖块碎粒十分相似。而面对侦查员的询问，刘乾茂始终保持高度警惕，言语中闪烁其词，回答问题也前后矛盾重重。民警步步为营，几个回合下来，刘乾茂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代了整个作案经过：儿子小刚经常向父母要钱用于赌博，拿不到钱便辱骂、殴打父母亲。事发当日下午，看到儿子小刚为索要赌资威逼母亲和妹妹，刘乾茂实在压制不住心底积压多年的怒火，便趁其不备，用家中的铁锤猛击儿子后脑，将小刚打倒后又陈尸家中，直到晚上11时许，才用小推车将儿子尸体运至铺望路边。作案后，刘乾茂在家里不说一句话，指认现场后他意识到“这下回家就难了”，便在出家门时，转身叮咛妻子：“莫要在家里怄气了。”村里老乡们注意到，“这个以前见了谁都笑呵呵不说话的老实人，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哭了”。1月23日，汉中市公安局汉台分局签发（2012）第000400号拘留通知书，告知卢素翠，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一条之规定，决定从16时起，将涉嫌故意杀人的刘乾茂刑事拘留。时隔不久，刘乾茂被正式批准逮捕。父亲两次向儿子下跪刘乾茂老家在重庆市城口县巴山镇农民村，早年失去母爱的他对儿女关爱备至。大山里的日子过得非常艰苦，小学文化程度的刘乾茂在外出打工中深切感受到，知识和环境对改变自己困顿家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995年儿子小刚出生后，为给儿子创造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刘乾茂争取到移民搬迁机会，举家来到汉中，最终落户在汉台区铺镇刘堡村这个地肥水美的小村庄。常年出外打工，劳作在建筑工地做苦力的刘乾茂，每月工资收入仅仅千余元。妻子卢素翠旧病缠身，还是坚持挑起照顾小孩和操持家务的重担。“家里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可我们大人再艰难，都没有让他（小刚）在生活上受委屈”。从小忍饥挨饿的刘乾茂深知经济拮据的滋味，“别人家只给孩子五毛、一块钱吃早餐，他每天早晨上学时，我让妻子都要给他拿上两块钱，就怕他吃不好。”但好长时间后，刘乾茂和妻子才得知，儿子小刚从没在外买过早点吃，身上两元钱全部用于和同学搞小赌博，或积攒着到网吧打游戏。小刚从11岁开始，上网、赌博已成了家常便饭，还过早沾染了抽烟和酗酒，而所有开销，都要向家人伸手索要。即便如此，刘乾茂还是没有切断儿子的经济来源，他说，不想让儿子因为没钱在外受艰难。然而另一个不争事实则是，儿子小刚“根本就没心思上学，成绩一团糟”。当卢素翠听到儿子在六年级面临毕业时，竟然长期旷课的消息后，人都傻了。心怀望子成龙梦想的刘乾茂夫妇，还是托关系将儿子转学到宝鸡市上学，但儿子已经像断线的风筝，完全脱离了刘乾茂夫妇的掌控。面对儿子的杵逆行为，卢素翠称没少打过儿子，“用竹条抽他，开始他还害怕，最后说你们等着，以后长大了我要收拾你们两个。”硬的不行来软的。素以寡言善良软弱闻名的刘乾茂对儿子好言相劝，甚至两次面对儿子屈膝下跪，祈求儿子弃恶从善，但效果寥寥。刘乾茂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直抹眼泪：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他学好的办法？“少管闲事，小心我砍死你”记者在刘堡村走访时，村民异口同声地评价小刚“不是个好娃呀”。据邻居们介绍，刘乾茂夫妇最初租住在8公里外的徐望镇。在那里，小刚很快和周围一些不良青少年混在一起，聚众赌博，输了钱就像父母伸手要，然后再去赌。儿子纠缠的结果是，刘乾茂掏钱换取短暂的平安。只是小刚要钱的频率越来越高，数目越来越大，更少了等待的耐性。“家里给钱不爽快，他就随口儿子老子的脏话谩骂父母。那些话难听得呀，连乡下大老粗都说不出口，我们听到了都气得浑身发抖。”村民气愤地说：“他为了要钱竟然当着我们大人面辱骂他母亲：老子要的是钱，又不要你。”初一辍学后，小刚便整天纠集一帮游手好闲的同龄人打牌赌博，将当地一种赌博小游戏当成自己的专职工作。“我们在晚上也会搞点小赌博，每次都是一块钱起步，一晚上输赢也就是二三十元。可那娃娃耍的大，起步就五元，上不封顶。”村民对记者说，一次小刚在街道上向父亲要钱，刘乾茂说自己没钱。小刚一把夺过父亲饭碗，摔在地上，接着就要打父亲。吓得父亲落荒而逃。另一件不堪遭遇让卢素翠想起来也胆战心惊：儿子带了年轻人在家里打牌，要求母亲做午饭招待大家。正在患病的卢素翠硬撑着身体下床，小刚看到母亲手脚不麻利，迟迟不将饭菜端到桌上，便一把将母亲拖进屋里，抡起柴棒一通殴打。邻居实在看不下去，前来拉架，小刚手持菜刀面对指责自己的邻居威胁：“少管闲事，小心我砍死你。“他是把人逼到绝路了”卢素翠一直认为儿子和别人不一样：性格暴烈。她向记者回忆，儿子在上幼儿园时就以惹事出名，经常在学校惹事和同学打架，老师和家长上门告状是常有的事。“这娃真地对父母能下手，一点都不手软。甚至连小自己12岁的小妹妹也不放过。”卢素翠说，儿子一直反对父母生二胎，因为家里的钱不能再给别人花，只能给他一个人。“我只好随身带着女儿。他要是在家，不出十分钟就会对妹妹下手，有一次掐着妹妹脖子说要弄死她。”刘乾茂怀疑儿子有狂躁型精神病，“带他到医院检查了多次，都说好着呢。”借鉴典故“孟母三迁”的成功案例，几年前，刘乾茂从徐望镇搬迁到铺镇刘堡村，“希望他能和那些品行不良的孩子断绝关系。没想到他还是和他们搅合在一起。”想着儿子有了正当职业也许会无暇赌博，刘乾茂便通过朋友，介绍儿子到深圳一家工厂去打工。小刚说自己吃不了苦，工作没有一个月，就因消极怠工不服从领导安排，和主管打了一架被厂里辞退了。回到汉中家里，小刚又在父亲安排下到城里做保安，当服务员，但最多只干两三个月，就被辞退了。刘乾茂绝望地说：“有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他妈好心劝他，他就把碗往地上一摔，捡起个棍子就朝我们身上打，他实在是把人逼到绝路了，我真对他没办法了。”半年前一天，卢素翠再次遭到儿子殴打，夫妇两人遂向房东求救。房东请来村小组组长周明良和另一位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商量对策。周明良回忆道，开始房东说是请喝酒，到了刘乾茂家里，夫妇两人就出去了，房东悄悄说：小刚太张狂，父母都管不住，所以请人想把孩子教训一下，就是吓唬吓唬。“村里老户的娃们都没你这胆量，你这外来的新户还想坏了规矩闹翻天呀。”小刚坐在三位大人旁边静静听着，并没有抵触情绪。“我们把酒快喝完了，没想到他也开始喝上了，连喝了五瓶啤酒，有些醉了，坐都坐不稳。”周明良一行这才想起，还有教训小刚一顿的任务没完成，三人随提起小刚胳膊腿，再把他摔在地上，如此三番，小刚被折腾得呕吐起来，火气也腾地爆发了。操起家里菜刀就要找周明良他们拼命，嘴里喊着我认识你们家，这事没完。夺过菜刀，周明良抽了小刚两个耳光，表示奉陪到底。事后小刚并没有找周明良报复，但周明良也切实体会到“那娃性格真是爆裂，三个大人都控制不住。”再说了，小刚经历这次教育后，不良习惯没有任何改观，周明良彻底失去信心，“这娃迟早都要被收拾。”(三秦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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