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除夕
古历除夕是祭祀的日子,青岗岭上的墓园分为东原和西园,西园是后来占用村里废弃的砖瓦窑新设的。2024年的第一场雪后,天气放晴。因气候变化异常,在春节前几日自己竟然感冒了,新冠放开后再无阳不阳之说,其实阳了就是感冒,因病毒是舶来品,国人也便洋起来,名之曰“阳”,物以稀为贵。依例我要回乡祭祖。
一路走过,县城和街道的集市是死一般的冷清,如萧条倒闭一般。唯一欣慰的是路上的车经常拥堵,仿佛成了过节的标配。然而人们只是急匆匆地飞驰,似乎并无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们要去的终点究竟是哪里?
村里才有了些许年节的气味,家家户户门口的车辆多了起来,是在外上班的人回来过年了。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一年太多的不尽人意,人们都窝在家里,街道依例是些许村里的留守老人。人们都在抱怨禁售禁放令,就算真的放开了,试想还会有从前的年味吗?心为行之始,心不动,则行不动,虽然出台很多刺激性政策,结果竟很乏力。过去趋之若鹭的春晚,现在早已少人问津。看山是山,看山非山,看山还是山,是古代一个哲学命题,指出一个人认识的三种境界。现在似乎是从心里有年,心里无年,再到心里有年的一个转型期吧。不仅仅是人们对于年,似乎人们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精神,是新冠后遗症引起的人们精神不济,还是经济不济。是思想糊涂了,还是突然开挂了。古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就算事已关己,只要无性命之忧,仍是高高挂起,躺平摆烂,似乎是麻木了,也许是认命了。命属于玄学,八柱命理,就像NO是洋话,我是不懂得,否则早已成功了。地摊也曾遇到过通阴阳推八字的先生,自己的流年运势也有耳闻,但是贵人并未出现,可见占卜并不见的准确。后来想想,自己也许就是这个命,没有贵人就是注定的,这样也就释然了许多。好事来了,我觉得该来,坏事来了,我也觉得该来,人生本就如此,该你经历的,你也逃不掉。如此一想,很多糟心的人和事就通透了,或是渡你的,或是劫你的,总之你不经历就挥之不去。能这样想着,自己也便麻木或开挂起来。
初雪后,坟头便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积雪。西溪边的白杨树已经半搂粗,挺拔的白杨林披着白雪,如白桦林中的哨所。白杨树生命力极强,生长速度也很快,坟头上去年野生的胳膊细的杨树也如小腿粗了,远超过栽植的松柏。乌鸦在枝头盘旋,呕哑嘲哳的鸣叫,这是它们的欢乐季,可以攫取丰富的食物。对于它们,我也是不懂的,到底是哀鸣、庆幸,还是示警。
年是变味了,唯一不变的应该是除夕时的乌鸦,依旧在盘旋嘶鸣。 {:7_381:} {:7_390:} {:7_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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