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雨
昨日大雨,说大也不大,然而却搅得立夏之际寒气逼人。大概是因为老家处于高纬度,乍暖还寒。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滋润了灌浆的麦苗,扬花的果叶。青山笼罩在云雨雾海之中,更加青翠葱茏。南园除了急促的雨声,平日里嘈嘈切切、忽长忽短的悠扬鸟歌也停奏了。田野里,池塘边,树林里,除了雨声还是雨声。说万籁俱寂似乎也不确切,一切可见又似乎不可见。
江南烟花雨季是如酥的,是独立姑苏桥的油纸伞,是望断黄鹤楼的孤帆远影。老家夏日里的雨是急骤的,迎夏的雨却宛若南方的白堤花雨,不急不躁,亦不远离。温文尔雅,楚楚动人,绰约多姿。
因为家祭,在这如梭的雨中,我也撑起了油纸伞,去了南园。清明时节已过,今天还是雨纷纷,似乎这样的日子里总是缺不了雨。一路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麦田果林,坎坎坷坷的上坡路愈走愈高。雨旧故里草木深,西溪湿地水正肥。南园春草拔节,松柏摇曳,高耸而过的高压电杆上鸟巢林立,雀鸦衔泥接草编织的巢穴巧夺天工,虽风雨如磐,却安如泰山,并无垒卵之危。
走进社林,林深不见人,雨过地皮湿,松软的草地带着泥,湿滑绊人,几次都踉跄难支。雨打在树叶上,声音听起来愈来愈大,滴滴答答,一会儿就湿透了全身。感觉林外的雨并没有这么大,可能是茂密的枝叶汇聚了更多的雨露,才使得这里雨水急切如注。难怪古人云:纵使晴朗无雨色,入林深处亦沾衣。一会儿就听到了西溪涛鸣,西溪平日里水量不多,能听到涛鸣实属罕见,也许自己幻听也未可知,也许雨打枝叶声和西溪流水声和鸣,以至于形而为涛。林寒雨寒衣寒,于是祀成折转。
雨声依旧,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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